“我很危险。”
“所以我才不敢一直躲在你身后。”她抬起另一只手,把布包按回自己胸口,“这东西一天在我身上,我就早晚得往京城走一趟。”她想了想又补了一句,“毕竟我是我爹娘捡来的。”
“你可以不说。”楚冽道,“我替你当做没有。”
“可我不想瞒你。”她说。
帐里安静了一瞬。
烛火跳了一下,影子在墙上晃出一小片明暗。
楚冽忽然动了。
他长臂一伸,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往后一带。
叶翎整个人被他拖到立柱前,背脊撞上去,发出极轻的一声闷响。
他俯身,将她牢牢困在自己和柱子之间,嘴唇几乎贴在她嘴角,呼吸近得几乎要缠在一块。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的声音沙得厉害,“你拿着一个谁都不该知道的东西,跑来告诉我。”
“我知道。”她盯着他,眼睛发亮,“我是在告诉你,我可能会有麻烦,有秘密,有一天会把你卷进去。”
“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楚冽被她噎了一下。
“你说这些话,到底是想让我放心,还是想逼我跟你一起疯?”他苦笑了一声,笑意却带着火,“叶翎,你真是……”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她打断他,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楚,“我不会因为怕你被卷进来,就什么都不说,也不会因为有危险,就把你当外人。”
“我可以对所有人藏着掖着,”她看着他,“但我不想对你。”
这句话落下,两人之间那根绷了一整日的弦,忽然松了一寸,又紧了一寸。
楚冽盯着她许久,喉结滚动,像是有很多话卡在那。
最后,他只是抬手,按住她握着布包那只手,掌心贴在她心口上。
“从现在起,”他低声道,“这东西你贴身带着。”
“除了你自己,”他一字一顿,“谁都不许看。包括云司明。”
叶翎点头:“好。”
她忽然笑了一下:“那你呢?”
“我?”
“你算不算‘谁都’?”她抬眼看他,眼尾微微红,声线却带着一点调笑,“将来我要真回不来,这东西要不要留给你?”
“闭嘴。”楚冽忍不住低骂了一句,指尖收紧,把她整个人按得更近,“谁准你胡说回不来?”
叶翎被他压得几乎贴进他胸膛里,能清楚感觉到那下面心跳的频率,比平时巡营回来时还要快一点。
她忽然觉得,自己刚才那些关于“回不来”的话,确实有点混账。
“好。”她乖乖改口,“那就当我一定会回来。”
“回来之后,”她补了一句,“再把这块牌拆给你看。”
楚冽呼吸一滞。
那一瞬间,他忽然生出一种几乎要把她摁在怀里藏起来的冲动。
他压了压嗓子:“你记住你说的。”
“我记住了。”
叶翎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眉眼,战火、风雪、困在边关这些日子里,她一次次看过,却从没有像此刻这样近。
她忽然觉得,再多的话,此刻也说不出更好的。
“楚冽。”
“嗯?”
“我去京城,”她低声道,“是去找我哥哥。”
“可我的心,”她顿了顿,耳根一点点红起来,“已经在这儿了。”
话音未落,她踮起脚尖,抓住他衣襟,向下拉,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凑过去在他唇上吻了一下。
那一下很轻,很笨拙,却带着她全身的力气。
像是在用这个方式,押上一句她不敢明说的承诺。
楚冽整个人僵住。
心口那一寸忽然炸开一样的热,比任何一场战后的血气都更烫。
他喉头滚了一下,指尖在她背后收紧,像是下一瞬就要彻底失控。
楚冽猛地收紧手臂,一只手扣在她后腰,一只手揽在她膝弯,整个人一使力………
人就离了地。
叶翎“啊”了一声,本能地往他怀里一缩,两只手下意识拽住他衣襟。
男人的胸膛硬得像铁,隔着里衣都能感觉到肌肉绷起的弧度。肩背极宽,她被他横着抱在怀里,视线整个人都被他占满。
下巴到喉结一道线紧紧绷着,锁骨往下,是被布料紧紧包住的一片实在的力量。
他抱人的姿势极稳,像抱一件珍重的兵器,又像抱一块怕磕了的玉。臂弯的肌肉在她腰背下撑着,每走一步,隐隐有力道收紧的起伏。
叶翎只觉得耳根一直在烧。
“放、放我下来……”她声音发颤。
“迟了。”他低声道。
主帐里的炭盆烧得很旺,他几步跨过去,抬脚一勾,把床前的软凳踢到一边,整个人略一俯身,就把她放到了塌上。
身下是柔软的褥子,外头风声被厚厚的帐帘隔开,世界一下子只剩炭火噼啪、呼吸交缠。
叶翎刚想撑起身,他忽然一把捉住她的手腕,轻轻一带。
她整个人就仰在床榻上,被他压在臂弯与胸膛之间。
他没有完全压下来,只是半撑着身子,把自己的重量收得极死,一条手臂撑在她耳边,肌肉条理分明,青筋顺着腕骨隐隐绷出一线,另一只手落在她腰侧,指节蜷着,像是在勉强克制。
“翎儿。”他喉咙发紧,唇在她耳边擦过,“怕不怕?”
他问得很轻,却带着一点不安。
叶翎仰着脸看他。
近处看去,他眼尾那一点红还没退干净,眉目却收束得很狠,像在拼命把什么东西关进笼子里,认真地望着她,眼里全是她的倒影。
她忽然笑了一下。
眼睛亮晶晶的,像被火光映出一圈光:“怕什么?”
她没等他再问,抬手勾住他脖子,整个人往上一送。
这一次,她吻得比刚才更用力。
不再是试探,只是笨拙又直接的回应。既然不知道怎么说,那就再靠近一点。
她将自己的小舌笨拙地送入男人的口中,舌尖刮过男人的唇瓣,触到了男人的柔软,鼻尖是浓浓的荷尔蒙气息,像温暖的罩子一样将她包裹起来,让她热的喘不过气。
楚冽被她这一撞撞得闷哼了一声,支在她耳侧的那只手不受控地一松,几乎要压下去,最后又在最后一刻撑住,整条手臂绷得发疼。
她却不放开,指尖扣在他后颈,带着一点毫不掩饰的急切,把人往自己这边压。
她的唇被他的温度烫得发麻,呼吸乱得不成样子,反而越乱越不肯躲。
刚开始还是她胡乱亲,他只是任由她闹,呼吸一声比一声沉。
直到她唇角不小心蹭到他齿间,那一下细小的触碰像是把某根弦彻底绷断。
楚冽低低骂了一句什么。
下一瞬,他反手扣住她后脑,彻底夺回了主导………
这个吻一下子变得粗烈起来。
不再是她乱撞,而是他用力、认真地回吻过去,那股灼热一路深入,碾开她柔腻的唇瓣,把那点试探搅成彻底的纠缠,力道大得像要把她整个人都揉进怀里。
唇舌纠缠间,湿热的气息在两人之间来回打转,她几乎连呼吸都乱了。
楚冽低头啮住她的下唇,细细碾磨,像在品一枚含在口中的蜜饯,先是浅浅含着,随即用力一咬,像是非要把这点甜味彻底逼出来不可。
耳边全是她自己压不住的喘息声,轻得发颤,全被他听了去。
炭火在一旁噼啪炸开,光影在他们交叠的影子上跳动。
叶翎被他亲得几乎喘不过气,指尖死死抓着他后背的布料,能感觉到底下那一片坚硬的肌肉随着呼吸一起一伏,每一次呼吸都像在提着她的整个人往上。
她眼角被亲得有点湿,心却前所未有地稳。
………怕吗?
她用力更紧地回抱住他,把所有回答都压在这个吻里。
下一瞬,像有什么被彻底点燃。
炭火在一旁炸开一声轻响,他忽然收紧手臂,一把把人捞进怀里。
“翎儿……”
他叫她的名字,嗓音哑得利害。
她还攀着他脖子,心跳快得像要撞出来,唇上一阵阵发麻,却还是仰着脸看他:“嗯?”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他问。
她被他看得有点发慌,又不肯躲:“我知道。”
“那你………”他喉结滚动了一下,眼尾那一点红意压得更深,“知不知道,接下来会怎样?”
帐里安静极了。
只有炭火噼啪,和两个人都有点乱的呼吸。
叶翎咬了咬唇。
她当然知道。
她不是小孩子。
她知道,一个吻可以停在这里,也可以再往前跨一步………
跨过去,就是谁也不回去的那种。
“可以吗?”他又问了一遍,这一次语气不再是刚才那种半玩笑的逼问,而是难得的认真。
叶翎看着他,眼睛亮晶晶的。
她忽然抬手,扣住他的手腕,一寸一寸往自己心口按去。
那下面布包的硬度还在,隔着衣料被他掌心覆盖住,还有她饱满挺翘的乳肉,在大掌的覆盖下,呈现出圆形的弧度。
“我怕很多东西。”她说,“怕我哥找不到,怕我回不来,怕有一天你在边关出事,我不在你身边……”
“可我不怕,第一次是你。”
她仰头,鼻尖轻轻蹭了一下他的下巴,声音轻得像在嘀咕:“如果是你……我不怕。”
这一句像是最后一根线被剪断。
楚冽指节一紧,喉头发出一声几乎压不住的低哑。
“翎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