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个充满糜烂气息的部室里，名为伊凡的少年差一点就要被迫修行那传说中的“次男道”了。

那群丧失理智、眼中喷射着兽欲火光的傀儡男奴，距离我只有不到半米。那粗重的鼻息喷洒在我的皮肤上，无数只颤抖的手即将触碰到我毫无防备的身体。绝望如同黑色的潮水，彻底淹没了我的视线。

“完了。”

我闭上眼睛，咬紧牙关，准备迎接那足以摧毁人格的剧痛与屈辱。

然而——

“砰！！！”

一声巨响并非来自任何人的身体，而是来自那扇厚重的红木大门。它仿佛被攻城锤击中一般，轰然倒塌，激起一片尘土。

“不许动！联邦警察！全部抱头蹲下！”

伴随着威严的怒吼，一队全副武装、手持防暴盾牌和冲锋枪的特警如黑色的闪电般冲了进来。

“什……什么？！”

那群原本正处于亢奋状态的男奴们被这一声巨响吓得动作一滞，紧接着，早已准备好的特警们毫不留情地使用了电击枪。

“滋啦——！”

伴随着蓝色的电弧和几声哀嚎，那些原本还要扑向我的野兽们瞬间倒了一地，抽搐着失去了行动能力。

我颤抖着睁开眼睛。

在特警们筑起的钢铁防线之后，一道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

那是瓦夏。

她没有穿校服，而是披着一件黑色的长风衣，脸色铁青得可怕。她的目光在扫过这如炼狱般的房间后，最终定格在了地毯中央、赤身裸体、浑身布满凌辱痕迹（口红、咬痕、体液）的我身上。

那一瞬间，我看到她原本充满杀气的眼中，闪过了足以令人心碎的怜惜与痛楚。

她快步冲过来，脱下身上的风衣，紧紧地将我裹住。

“对不起……伊凡……我来晚了。”

她的声音在颤抖，手也在颤抖。她轻轻擦拭着我脸上的污渍，仿佛我是什么易碎的珍宝，“没事了，没事了……我在。”

“警察？！”

坐在沙发上的叶卡捷琳此时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她看着满屋子的警察，脸上并没有太多恐惧，反而露出了一丝被冒犯的荒谬感。

“瓦夏，你是不是疯了？”

叶卡捷琳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摆，居高临下地指着瓦夏，“为了救这个废物，你居然敢叫警察来砸我的场子？你知道我是谁吗？你知道我爸是谁吗？”

瓦夏扶着我，慢慢站了起来。她转过身，将我护在身后，面对着昔日的“青梅竹马”，眼中没有丝毫温度。

“叶卡捷琳，你涉嫌组织聚众淫乱、非法拘禁，以及……强奸。”

“哈？强奸？”

叶卡捷琳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笑得花枝乱颤，“瓦夏，你脑子坏掉了吧？虽然这小子是被干得很惨，但你是不是忘了联邦的法律？”

她摊开双手，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大声背诵道：

“《刑法修正案》第38条：为了鼓励优生优育，女性对男性的性行为，在任何情况下均不视为性侵犯或强奸——除非导致重伤或死亡。你看他，除了累了点，身上可连个伤口都没有。”

她指着我，眼神充满了嘲弄，“所以，我只不过是借你的玩具用了用，犯了哪门子法？倒是你，报假警可是要负责任的。”

周围的警察没有动，似乎也在等待确认这一法律界定。

瓦夏冷冷地看着她表演，直到叶卡捷琳笑够了，她才缓缓开口，声音清晰地回荡在死寂的房间里：

“你背得不错，叶卡捷琳。但你似乎漏掉了那个条款里最重要的、也是唯一的一个前提条件。”

“什么？”叶卡捷琳眉头一皱。

“那个豁免权，仅限于——未婚男性。”

瓦夏一边说着，一边缓缓抬起了她的左手。

在部室明亮的灯光下，她无名指上那枚设计简约却璀璨夺目的钻戒，散发着刺眼的光芒。

与此同时，我也艰难地从风衣下伸出了我的左手。在我的无名指上，同样带着一枚款式相同的男戒。

“不可能……”叶卡捷琳的瞳孔猛地收缩。

瓦夏从口袋里掏出一本暗红色的证件，狠狠地摔在了叶卡捷琳面前的茶几上。

“看清楚了。早在三天前，我和伊凡就已经在民政局完成了合法的婚姻登记。”

瓦夏的声音如同审判的锤音，“也就是说，你刚刚强暴的，不是什么没人权的单身男性，而是受《联邦婚姻法》绝对保护的——已婚丈夫！”

“根据法律，破坏军婚或强奸已婚男性，将被视为重罪，处于十年以上有期徒刑，且剥夺一切政治权利和家族继承权。”

叶卡捷琳看着那本红色的证书，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她踉跄地后退了一步，瘫坐在沙发上。

在这个单身惩罚条例横行的时代，结婚对女性来说意味着巨大的牺牲：财产减半、失去支配多个男性的权力、背负家庭责任……所以像她这样的千金大小姐，压根就没想过会有人为了一个“跑腿的”去领这张纸！

“你……你这个疯子！”

叶卡捷琳面容扭曲，指着瓦夏歇斯底里地尖叫，“为了这么个废物？为了设这个局？你居然真的结婚了？！你毁了你自己的未来！”

“我的未来不需要你操心。”瓦夏冷冷地说道，“但我确定，你的未来完了。”

随着一声令下，警察们一拥而上。

“别碰我！我是彼得罗夫家族的……”

咔嚓。

冰冷的手铐无情地锁住了叶卡捷琳那双养尊处优的手腕。曾经不可一世的女王，此刻像个落魄的囚徒一样被押解起来。

在经过我们身边时，叶卡捷琳停下了挣扎。她披头散发，死死地盯着瓦夏，眼中的疯狂褪去，只剩下一丝复杂到极点的苦涩。

“……瓦西里萨。”

她叫出了瓦夏的全名，声音低哑，“我们以前……明明也是最好的朋友。为了一个男人，值得吗？”

瓦夏看着她，眼神微微波动了一下，似乎想起了小时候两人一起画画的时光。但随后，她感觉到了身后我依靠在她背上的重量。

“他不是‘一个男人’。”

瓦夏轻声回答，语气坚定，“他是我的家人。”

叶卡捷琳愣了一下，随后自嘲地笑了一声，低下了高傲的头颅，被警察押出了大门。

随着主犯的落网，房间里其他的女生和那些还在昏迷的男生也被陆续带走。

喧嚣散去。

我靠在瓦夏的肩膀上，紧绷的神经终于彻底断裂。无尽的疲惫和药效过后的虚脱感如潮水般袭来。

“结束了……瓦夏……”

“嗯，结束了。”

瓦夏转过身，紧紧抱住了我，将脸埋在我的颈窝里。我感觉到了滚烫的液体打湿了我的皮肤。

“睡吧，伊凡。我们回家。”

在意识陷入黑暗前的最后一秒，我闻到了她身上那熟悉的、令人安心的香味。

那是自由的味道，也是爱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