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着内容部分改编,希望理解……
妙玉坊坐落在汴水河畔最繁华的街段,白日里,轻纱曼妙的女子倚门巧笑,罗列的花灯虽未点燃,已显斑斓气象;待到夜幕降临,千百盏灯同时亮起,顷刻间将整座楼阁映照得如同琉璃火宅,笙歌沸地。
穿过喧闹的门厅,眼前豁然开朗——穹顶高悬的厅堂四散着雅座,众星捧月般环绕着中央的鎏金舞台。
这里是献艺之所,也是欢场最浮华的表象。
二楼环廊设着锦帘垂落的雅间,供不愿露面的贵客听曲品茗。
绕过前堂,曲径通幽处藏着无数香闺绣阁,厚重的门扉隔绝了所有旖旎声响,唯有偶尔推门时漏出几声缠绵丝竹。
再往深处,便是姑娘们卸下脂粉的私密后院,那里从不对外人敞开。
但这层层叠叠的屋宇,不过是妙玉坊最浅显的皮囊。
此刻舞台中央,异域舞娘正随着胡旋曲翩跹起舞。
舞台上的女子身着异域服饰,将胸前大片雪白春光暴露出来,却又将关键处隐藏了起来;玉颈配戴着银环,手腕和脚腕处都带着银铃,随着身体舞动,银铃便和胸前的一对巨乳一同晃动起来,将整座大厅里所有人的目光都引到了一处。
女子的面部被轻纱覆盖,只能看到红润的嘴唇晶莹剔透,更让人忍不住想去掀开她的面纱一探究竟。
时不时转过的身体,更是将丰腴的臀部尽显无疑,让场下无数观客不自主地咽了咽口水。
银铃在雪白的足踝间清脆作响,轻纱半掩的玉峰随着舞步荡漾出诱人的波浪,面纱上方那双含情目流转着欲语还休的光彩。
每当她旋身时,薄纱下若隐若现的腰臀曲线,总能引得满座宾客不自觉地屏住呼吸。
旋身回眸,腰肢轻摆,便激起一片压抑的抽气声。
曲终人散,舞娘在如潮的喝彩中躬身退场。
当她穿过锦缎帘幕,前厅的喧嚣瞬间被隔绝在身后,脸上妩媚的笑意也如退潮般消散。
素手掀开面纱,露出的竟是张清冷如雪莲的容颜。
“圣姑。”候在廊下的侍女低声禀报,“有消息到了。”
白莲圣姑安碧如微微颔首,径自走向转角处那间不起眼的客房。
指尖在书架某处轻轻一按,木质机关悄然滑开,露出后面幽深的暗道。
她提起裙摆踏入黑暗,身后密室无声合拢。
烛火在密室里投下晃动的影子,将秦仙儿紧蹙的眉尖染成淡金。
案几上密报堆积如山,墨迹记载着侯越白近日异常的行踪。
听见脚步声,她抬起忧心忡忡的脸庞,立即像找到主心骨般扑过去:“师父今日这曲胡旋舞,可把那些臭男人的魂都勾走了。”
撒娇般晃着安碧如的手臂,她随即正色指向密报:“侯越白这三日接连出入六部衙门,昨日更在玉德圣坊与沧溟先生密谈两个时辰。”指尖重重点在某个名字上,“若这些往来并非偶然……”
“国子监生岂有资格遍访公卿?”安碧如摩挲着凉透的茶盏,眸色渐沉,“沧溟先生那边,我亲自去千绝峰请师姐出面。若圣坊内部生变,便是动摇根基的大事。”
秦仙儿咬唇沉吟:“好在侯越白这条线我们盯得紧。只要撬开他的嘴,至少能摸清对方三成布局。”她忽然勾起唇角,“男人无非困于权财色三字,总有办法让他心甘情愿入局。”
“若他不愿呢?”
少女指尖划过案几,留下浅浅白痕:“暗听、盯梢、软硬兼施。事关相公大业,仙儿不会心慈手软。”
安碧如凝视弟子良久,终是起身整理衣袖:“我即刻前往千绝峰。你万事小心,莫要勉强。”待那抹素白身影消失在暗道尽头,秦仙儿垂眸凝视密报上墨迹未干的名字,唇畔浮起冰花般的笑意。
“侯公子,”她轻轻将纸笺按在烛火上,看火苗舔食那个名字,“既然你执意要做这过河卒子……”
跃动的火光映亮她眼底的寒锋,未尽之语消散在袅袅青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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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绝峰终年积雪皑皑,云海翻涌如涛,寻常人连山门都寻不见,可对安碧如来说,这条蜿蜒山径早已刻进骨髓。
峰顶的竹屋静静伫立在风雪中,檐角青铜风铃被山风拂动,清越的铃声荡开层层雪雾。
安碧如立在门前,霜雪落满肩头。她轻叩三声,指节与竹扉相击的脆响惊碎了山巅的寂静。
进。
推门时暖意裹着檀香扑面而来。
屋内陈设极简,一几一灯,蒲团上端坐着白衣胜雪的宁雨昔。
她双眸轻阖,青丝垂落如瀑,整个人似与雪山融为一体。
直到安碧如的脚步声停在案前,她才淡淡道:你心绪不宁。
茶汤在瓷盏中打着旋,热气模糊了安碧如紧蹙的眉峰。师姐,她指尖摩挲着杯沿,沧溟先生可能也涉及其中。
宁雨昔倏然睁眼。
那双古井无波的眸子泛起微澜。她静默如雕塑,唯有案上青灯将她的影子投在竹墙上,随火光微微颤动。
安碧如定了一下,便逐一道出妙玉坊密报、侯越白异常之举,屋内温度仿佛随着宁雨昔的眼神一寸寸凝结。
待到最后一句落地,呼啸的山风突然撞开窗棂,卷着雪粒在两人之间炸开一道白雾。
仙儿已去试探侯越白,可若连圣坊都……安碧如喉间发紧,未尽之言化作白雾消散。
宁雨昔指尖无意识抚过袖口银线绣的云纹。
那些尘封的记忆突然撕裂心扉,她起身时带翻了一盏残茶。
茶汤在案几上蜿蜒成晦暗的图腾,映出她望向云海时破碎的眸光。
沧溟之事我自有主张。宁雨昔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朝堂暗涌交由你与仙儿。
霜雪在她掌心化作一滴寒水。
师妹。
竹门在风雪中轻颤,宁雨昔的背影孤绝如刃,雪光映照下,仿佛一抹随时会消融的寒霜。
她终究没能开口,那个深埋心底的秘密,终究还是随着呼吸凝成白雾,又无声破碎。
最终,只余一句低语:
保重。
风雪吞没了紫衣的残影,宁雨昔缓缓松开紧攥的指节,掌心早已刻下深深的月痕。安碧如已去,而接下来——该她亲自去见沧溟先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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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渐昏暗,竹屋外的天空渐渐染上一层铅灰。
最后一缕残阳的余晖被暮云吞噬,只余几丝若有若无的暗香在空气中浮动,那是白莲圣母离去时留下的痕迹,如同她这个人一般飘渺难寻。
本应去找李攀龙的宁雨昔此刻却依然盘坐在蒲团上,素白的道袍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清冷。
她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眉心不自觉地蹙起一道细纹。
三年来,她以为时光的流逝会冲淡那些不堪回首的记忆,却不想那些画面反而在脑海中愈发清晰。
每当夜深人静时,那些屈辱的场景便会如附骨之疽般浮现,将她从睡梦中惊醒,冷汗浸透中衣。
但再如何不愿面对,今天也得去李攀龙那儿问个清楚。
呼——
她长叹一口气,推开竹门。
不知何时,一轮冷月已高悬天际,银辉如霜,洒在她雪白的衣袂上,为她镀上一层朦胧的光晕。
夜风拂过,带来山间特有的清冽气息,却驱不散她心头的阴霾。
啪嗒、啪嗒!
踏在青石台阶上的声音在寂静的山间格外清晰。
千绝峰的一草一木都熟悉得令人心悸,仿佛都在无声地嘲笑着她曾经的屈辱。
那些不堪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她被强行戴上缀着银铃的项圈,金属的冰凉触感至今仍烙印在颈间;她高傲的头颅被按在地上,额头抵着冰冷的地面,听着那个腐朽老者在身后发出得意的笑声;她被强迫分开双腿,任由对方取用她最私密处流出的梅花蜜露…
宁雨昔的呼吸骤然急促,指节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她停下脚步,闭眼平复心绪,再睁眼时,圣坊草堂的轮廓已近在眼前。
纱窗透出昏黄的灯光,屋内传来书页翻动的沙沙声。宁雨昔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那扇承载着太多记忆的木门。
吱呀——
门轴发出熟悉的声响。
屋内的陈设与三年前别无二致:正堂悬挂的坦荡二字依旧龙飞凤舞,只是墨迹似乎又陈旧了几分,但若细细分辨,那上面分明写得就是荡妇二字。
李攀龙端坐案前,银须在灯光下泛着微光,手中的经卷半卷。
见宁雨昔进来,他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化作意味深长的笑意。
宁宗主深夜造访,所为何事?
他放下书卷,目光如毒蛇般在她身上游走,最后停留在她紧抿的唇上,莫不是…想念老夫了?
说着,枯瘦的手指抚过案上的毛笔,还记得这支笔吗?
用仙子私处的细软毛发制成,这墙上的字,可都是它的杰作呢。
他又指向角落的酒壶,喉结滚动:这里还存着最后一壶仙子亲自酿取的梅花密露。每每品尝,都让人回味无穷啊…
铮——
剑鸣清越,打断了李攀龙的追忆。
宁雨昔握剑的指节泛白,剑鞘上的纹路深深印入掌心。
三年前,就是在这间屋子里,这个道貌岸然的老者用各种不堪的手段折辱她,而此刻他脸上那抹令人作呕的笑容,与当年如出一辙。
师叔慎言。她声音冷若冰霜,往事不必再提。若再出言不逊,休怪雨昔剑下无情。
李攀龙不以为意,仰头饮尽杯中残酒,眯起眼睛:既非叙旧,所为何来?
师叔当真不知京城有人密谋造反?宁雨昔剑尖微抬,寒光流转。
哈哈哈…李攀龙的笑声嘶哑难听,江山易主,与我何干?
师叔。宁雨昔突然逼近一步,剑锋直指对方咽喉,就算您不说,难道别人不会说吗?您猜侯越白会不会都说出来。
“宁宗主,我可是句句属实啊!再说侯越白不过是一介国子监生,又能知道什么呢?”李攀龙的眼神玩味,“若是真想知道,老夫可以在此立誓,只要再来一次,一次就好!只要仙子愿意再屈身侍奉一次任由把玩,老夫一定知无不言!”
宁雨昔直视着李攀龙,眼神冷厉如霜,心念百转,恨不得将眼前这个道貌岸然的无耻淫贼千刀万碎,但最终也没有出手。
宁雨昔深吸一口气,随即收剑入鞘,转身欲走。
她已明白今日在此难有收获,看来只能另寻他法,希望仙儿那边有所进展。
宁宗主!李攀龙见宁雨昔离去,突然提高声调,宁宗主最好再好好考虑一下,下次再来,可就不是一夜那么简单了…
宁雨昔脚步微顿,月光下她的背影挺拔如竹,最终头也不回地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最后一句话回荡在屋内。
“师叔,你最好没有参与其中,若是雨昔得知师叔阳奉阴违暗中谋逆,下次相见,雨昔……绝不姑息”
李攀龙盯着她离去的方向,眼中欲望与狠毒交织。他摩挲着那支特殊的毛笔,喃喃自语:总有一天…你会再跪着求我…求我来肏你的
夜风呜咽,卷起几片落叶,仿佛在诉说着未完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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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天边的晚霞渐渐褪去最后一抹绛紫,京城的街巷次第亮起灯火。
侯越白踩着青石板上的光影缓步而行,腰间玉佩随着步伐发出清越的声响。
自打攀附上诚王世子这棵参天大树,他只觉得眼前的路骤然开阔——区区一个国子监生,如今竟也能在朝堂要员面前说得上话。
那些往日里眼高于顶的权贵,如今见了他,也不得不堆起笑脸,恭恭敬敬唤一声“侯公子”。
“若是世子能更进一步……”
他眯起眼,嘴角不受控制地扬起。从龙之功——光是这四个字,便如烈酒入喉,烧得他心头滚烫。
转过街角,妙玉坊的灯笼在夜风中摇曳生姿,暖光映着朱漆雕栏,脂粉香混着丝竹声飘散而出。
侯越白脚步一顿,今日诸事已毕,倒不如去瞧瞧琴姑娘的舞姿,权当犒赏自己。
听说自琴姑娘之后,又有一位安姑娘一舞成名。
也不知这二人舞艺,谁更胜一筹。
他整了整衣冠,抬脚迈入门槛。暖香扑面,莺声燕语入耳,跑堂的小厮眼尖,立刻堆笑迎上:“侯公子来啦!今日可要听曲儿?还是……”
侯越白漫不经心地摆摆手,目光在厅中逡巡:“照旧。”
二楼雅间,他倚窗而坐,接过侍女递来的琉璃杯。
酒液澄澈,映出他志得意满的面容。
窗外夜色如墨,而他浑然不觉——暗处,一双冷眸正无声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
侯越白只记得自己饮下最后一杯酒,妙玉坊的熏香似乎比往日更浓,眼前的美人身影渐渐模糊……再睁眼时,四周已是一片漆黑。
冰凉的石壁紧贴后背,粗粝的麻绳深深勒进皮肉。他挣扎着,铁链哗啦作响,却只换来腕间一阵火辣辣的疼。
“醒了?”
黑暗中,一道慵懒的女声幽幽响起。侯越白浑身一僵——这声音他再熟悉不过,是琴仙儿?!
“琴、琴姑娘?这是何意?”他强作镇定,声音却止不住地发颤。
“咔嗒”一声,火折子亮起。秦仙儿笑吟吟的脸在跳动的火光中忽明忽暗,指尖把玩着一支细长的银针,寒芒闪烁。
“侯公子近日可真是风光无限啊,六部九卿,多少官员赶着巴结您?”她慢条斯理地蹲下身,银针在他眼前轻轻一晃,“奴家好奇得很,侯公子是怎么做到这般讨人喜欢的?不如……教教我?”
侯越白额头沁出冷汗:“不过是……讨论些诗词歌赋、经史子集……”
“是吗?”秦仙儿眸光一冷,银针如毒蛇吐信,骤然刺入他颈侧穴位。
“啊——!”
侯越白惨叫出声,一股灼热自伤口蔓延,仿佛千万只蚂蚁在血管里啃噬。
“侯公子此刻,是不是觉得左腿麻麻的,使不上劲儿?”她凑近他耳畔,吐气如兰,“若是再耽搁下去……怕是只能截肢了。”
她的手指缓缓下移,在他大腿根部轻轻比划,似在斟酌,最终停在一处,指尖轻点。
“看来得从这儿开始呢……不过,若是一不小心手抖……”
侯越白浑身战栗,终于崩溃:“我说!我什么都说!是赵康宁!是他指使我的!快帮我解开!”
秦仙儿眸光一凛,银针逼近:“说清楚。”
“赵康宁要造反!”侯越白涕泪横流,“是他安排我进国子监,替他笼络六部……”
“只是六部?”秦仙儿逼进一步,目光森冷,“那沧溟先生呢?”
“沧、沧溟先生?”侯越白面如土色,“我、我只是传个信,根本不知道信里写的什么!更不知赵康宁拿什么拉拢的他……”
密室陷入死寂,唯有侯越白粗重的喘息声回荡。秦仙儿缓缓起身,指尖一弹,银针“叮”地没入石缝。
“早这么痛快,何必受罪?”她轻叹一声,转身走向暗门。
“等等!我的腿!我的腿!别走,救救我,救救我啊!”侯越白惊恐大叫。
秦仙儿脚步一顿,回眸一笑,艳若鬼魅:“不过是暂时麻痹罢了,一刻钟自解。不过……”她歪头打量他,笑意更深,“造反可是诛九族的大罪,纵使我今日放了你,侯公子觉得自己……又能活到几时?”
侯越白面如死灰。
“不过呢……”她缓步走回,居高临下扫视着惊慌失措的侯越白,“奴家倒有个法子,能让侯公子将功赎罪,就看你……愿不愿意了?”
“愿意!我愿意!”
“放松些。”她轻笑,递来纸笔,“不过是让你配合,亲手给诚王世子写封信罢了。”
侯越白望着她恶魔般的笑容,终于颤抖着低下头,按着秦仙儿的要求提笔书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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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一声闷响炸裂在帐内,左贤王手中的青铜酒樽狠狠砸在案板上,震得盘中肉羹一颤,汤汁溅出,在粗糙的木纹上洇开一片暗红,宛若凝结的血痂。
他指节捏得发白,眼底烧着两簇幽冷的怒火,唇角扯出一抹讥诮的冷笑:“南蛮子的嘴脸,今日总算看清了!前脚歃血立誓,后脚暗捅刀子——好一个冠冕堂皇的‘信义’!”
右贤王仰头灌下一口烈酒,喉结滚动间溢出几声低沉的闷哼,似怒兽压抑的嘶吼。
待滚烫的酒浆烧过胸腔,他才重重搁下手中雕着狼头的酒樽,铜底撞击案几的声响宛如战鼓闷雷。
“赵康宁这头笑面狐狸……”他齿缝间碾出这个名字,仿佛要将其嚼碎,“当年盟誓时说得比牧歌还动听,什么‘永结兄弟’……如今呢?金刀可汗成了他掌中提线的傀儡,商道一掐,那些墙头草立刻摇着尾巴,去舔月牙儿的靴底!”
他忽然暴起,一脚踹翻矮凳,一口混着血丝的唾沫狠狠钉在地上,溅起细微的尘土。
“呸!那群软骨头莫非忘了?”右贤王嗓音嘶哑,眼中翻涌着暴戾,“月牙儿那婊子可汗跪着舔赵康宁靴尖时,他们可都瞪着眼看着呢!如今一个个倒装起忠犬来了!”
帐外忽有朔风掠过,吹得牛油灯焰猛地一矮,将左贤王半边脸吞进阴影里,唯余一道冷硬的轮廓。
“盐铁茶叶比骨气金贵。”他缓缓摩挲着刀鞘上的缠纹,声音低得似毒蛇吐信,“莫说舔脚……现在就算月牙儿要他们学狗爬着献诚,怕也有人抢着递上镀金的项圈。”
右贤王沉默片刻,酒樽在掌心焦灼地转动,狼头纹饰的棱角硌进皮肉。
他忽然压低嗓音,像在忌惮帐外无形的耳朵:“部落里那些崽子们这些年早就习惯了来自南边的瓷器茶叶……眼下还镇得住。可若商队再断半年……”未尽之言像一柄钝刀,悬在两人头顶,割得空气凝滞。
灯花“噼啪”爆响,炸开一瞬刺目的光。
左贤王突然探身,刀鞘如毒蛇吐信般在右贤王颈侧虚划一道,寒气逼人。
“等饿狼咬断喉咙再拔刀?”他嗤笑一声,眼底浮起血色,“晚了。”
右贤王瞳孔骤缩,指腹死死抵住酒樽上狰狞的狼牙浮雕。
忽地,他咧开嘴笑了,白牙森森映着跳动的火光,宛如猛兽亮出獠牙:“那就……先剁了肉去喂狼?”
左贤王缓缓靠回豹皮垫中,阴影掩去了他眉宇间的杀意,唯余一声几不可闻的低语:“是该好好谋划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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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的已经把知道的都说了,可汗你看……”
月牙儿斜倚在铺着雪狐皮的矮榻上,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一串玛瑙珠子。
珠子碰撞的声响在寂静的帐内格外清晰,每一声都像敲在那首领紧绷的神经上。
看着在帐下一脸谄媚的小部落首领,月牙儿抬眸,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你倒是机敏”
干得不错。她的声音沉稳,言语清晰到时候……不会忘记你的功劳的。你之前说你们部族想要再买一些茶叶铁锅,也不会少了你的。
首领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狂喜,额头重重磕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他正要再表忠心,却见月牙儿懒懒地挥了挥手。
你先回去。她拿起案几上的金刀,指肚按在刀面上,好似在比量金刀锋利,若是他们还有什么谋划…
明白!明白!首领忙不迭地点头,额头上的冷汗都来不及擦,小的定当第一时间禀报可汗!
月牙儿冷眼望着那人佝偻着身子,手脚并用地退出大帐。帐帘落下的瞬间,她唇角绷紧的线条才稍稍松动,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草原的局势就像暴风雨前的乌云,变幻莫测。
昨日还是左右贤王与赵康宁联手围剿她的困局,今日却成了赵康宁暗中扶持她的局面。
帐外传来阵阵喧闹,那些号称效忠她的部族首领正在分赏南朝运来的丝绸美酒。
月牙儿指尖轻轻敲击着鎏金扶手,每一记轻响都像是在计算利害得失。
这些部落的归附有多少真心?
不过是贪图南朝许诺的通商之利罢了。
更令她如芒在背的是,赵康宁的探子无孔不入,她与各部族的每次密谈,恐怕都逃不过那双藏在暗处的眼睛。
她起身走到铜镜前,镜中的女子眉目如画,却笼罩着一层化不开的阴郁。心中又想起号称女诸葛的徐芷晴为自己谋划的翻身对策。
“如今的草原看上去左右贤王威势大振,但实际上不过是一个松散的联盟,姐姐虽困于囚笼,却积威犹在,反复其实只在片刻之间。眼下唯有一虑,赵康宁只要在草原上一日,便不可能坐视你们双方一方胜出。所以眼下唯有蛰伏,消除赵康宁的戒心,等待他的离去。赵康宁志在天下,必不可能在此地久留,等到他离去的时候,便是姐姐拨云见日翻身之时!”
徐芷晴那坚定的话语犹在耳边。
“这的会有那么一天吗……”月牙儿的眼中浮现出一抹忧虑,但很快就被坚毅取代。
“这不过是曙光前的黑暗罢了……”
在那之前…她对着镜中的自己轻声呢喃,精致的脸上渐渐浮现出一个温顺的笑容,正是赵康宁最喜欢的驯服姿态,眼角也露出娇媚的笑意。
这笑容要多完美就有多虚伪,就像草原上最狡猾的狐狸,在猎人收起弓箭前永远保持着无害的姿态。
为了那个最终的计划,她必须将所有的锋芒都藏在恭顺的表象之下,直到…时机成熟的那一天。
摒去心中杂念,月牙儿走进屏风后面,再出来时身上已经换上了一袭半透的黑纱。
朦胧的黑纱将白皙的躯体遮引得若隐若现,更增添了几分魅惑。
目光下移,便能从中看到凹凸有致的身材,在这隐黑之中,一抹亮眼的红色嵌入在了丰腴的臀心之中,撩得人心荡漾,只想拨开层层迷雾一探究竟。
踩着轻柔的月光来到赵康宁的营帐前时,帐下的青铜铃正被夜风吹得叮当作响,将帐中男女的声音打乱得支零破碎。
深吸了一口气,月牙儿推开了帐帘,甫一进入,先是感受到火盆的热浪,耳边便传来腻人的娇喘声。
赵康宁光着身子坐在虎皮软榻上,一位仅着鹅黄色透明轻纱的女子面色潮红,背对着坐在在赵康宁身上,正在主动起起伏伏。
不过她眼睛上蒙着黑纱,耳朵里也塞着耳塞,口中被迫含着一个口球,已有丝丝香诞不受控制地从嘴角边流下,双手背在身后被红丝细绳缚住。
两人性器结合之处泛出细密的白沫,显然欢好好一阵子了。
看到徐长今如今的模样,月牙儿心中一阵纠痛,她低下头藏住眼里痛惜的目光,大人好雅兴。月牙儿屈膝行礼,腕间的金铃随着动作轻颤。
见到月牙儿进来,赵康宁露出邪魅的笑容,眼眉一挑,对着月牙儿说道:“哈哈月奴我就说女人多肏肏就好了,你看这妮子,前几天还要死要活抵死不从,这才几天,就已经会主动坐在我身上服侍了。”说着伸出手又在女人的胸前揉捏了起来。
徐长今早已被调教得敏感异常,感到胸前吃痛,先是颤了几下,然后原本上下起伏的身子停了下来,转而变成顺着两人结合点扭臀打圈研磨。
许是今日欢好已久,坚持不过片刻,徐长今两腿便止不住地打摆子,身子也一抽一抽的,显然是已达高潮泄了又泄,随后便无力地靠在赵康宁怀中。
男人明显丝毫不顾及身上女人是否吃得消,白皙的身体上到处是班红的印痕。
见到徐长今已经无力侍奉,赵康宁便将她从自己身上拔出扔到一旁,分开时甚至发出了“啵”的一声。
被扔到地上的徐长今连起身的力气也是没有,两腿岔开无力地趴在地上,身子仿佛还没有从高潮的余韵之中出来,仍然止不住地在颤抖。
下身的玉瓠也因此敞露在空气中,虽然已经在努力闭合了,但依旧有铜钱大小的圆洞,白浊的精液就沿着洞口一点点滴落,将地上名贵的毛毯打湿。
徐芷晴坐在帐中一角,身无衣物,只有胸前蓓蕾处吊着一对精致的铃铛。
正在煮着茶汤。
青瓷茶瓯里的水刚刚三沸,蒸腾的热气模糊了她半张脸。
看到徐长今已经瘫在地上一时间也难以回神,便停了手中的活,将茶杯放在一旁,起身走到赵康宁身前,再盈盈跪在地上。
抬起头看着赵康宁,玉唇轻启,主动替他清理了起来。
徐芷晴舔舐了一会,便看到月牙儿也跪在了自己身边,便心有灵犀地让出了半个肉棒给月牙儿,与月牙儿一左一右一同侍奉起赵康宁。
赵康宁舒服地眯起了眼睛,两只手自然地垂放在二女的头上,显然已经不是第一次被二人如此侍奉了。
此时月牙儿和徐芷晴已经换了个姿势,月牙儿含住赵康宁的龟头,轻柔地清理着赵康宁的冠沟,而徐芷晴则伏低身子,舔弄着下面的睾丸。
“听说今日有人向你告密”
耳旁传来赵康宁的询问,听不出喜怒。
月牙儿收敛心神,不急不忙地一点点将含住的肉棒退了出来,肉棒从口中脱离的瞬间,还在月牙儿的鼻前跳动了一下,已然从刚刚射精的疲软中恢复了过来,甚至更加坚挺狰狞,晃得月牙儿眼神迷离。
“可汗最近……很得人心啊”赵康宁原本抚在月牙儿头上的手猝然发力,迫得月牙儿仰面直视着赵康宁。
此时赵康宁眼中哪有半点温存,只有一片肃然的杀气。
月牙儿没有回答,却伸出了舌头,像小狗一样努力去够自己眼前的肉棒,眼里燃烧着全是情欲的火焰。
但在赵康宁的控制之下有哪里是轻易够得到的呢?
见似乎吃不到肉棒,月牙儿发出猫儿般的呜鸣声。
都,都是大人教导得好。
她保持着吐着舌头的姿势,任由赵康宁撕扯着他的头发,草原的狗…总要给块骨头才肯叫。
她靠近一步抬起头,像猫一样蹭着男人的腿,“就好比奴儿,总是想着世子大人的大骨头奖励呢”
见到跪在自己腿边女人的痴迷姿态,赵康宁的戒心稍微松了几分。
月牙儿又蹭了几下,呻吟道:“奴儿今天,可是给殿下准备了礼物了呢”一边说着,月牙儿一边将覆体的轻纱慢慢提起拢在了腰间,随着轻纱一点点提起,雪白的玉臀也一点点的暴露了出来,赵康宁的目光不由得随之移动,很快就发现了臀心那显眼的红色宝石。
赵康宁没有说话,但是手上却更柔和了一些。
抚摸着月牙儿的脑袋将她引到近前,让月牙儿的上身趴在自己的腿上,女子的娇乳隔着轻纱斯磨着他的大腿,让他的心湖一阵荡漾。
赵康宁伸出手探到月牙儿的臀间,将嵌入到臀心的那一枚红宝石慢慢取出,宝石的棱锥形底座也逐渐显露出来,待到完全拔出,竟是一个精致的红宝石肛塞。
虽是刚拔出来,但是肛塞表面并无意味,可见它的主人之前已经做过充分地清洁了。
“殿下,这个肛塞,是,是可以打开的”月牙儿的脸蛋红扑扑的,像只乖巧的宠物一样趴在赵康宁的腿上一动不动。
“哦?”赵康宁好奇地研究起手头上的精致肛塞,不一会,随着“咔嚓”一声,肛塞的底座与锥体便轻巧地分开了,原来这个肛塞的中间是空心的,里面调出来一张叠起来的纸。
月牙儿嗓音带着些许轻颤:“这是近日与奴家暗中联络的部族名单,其中……甚至有左贤王帐下的亲卫千夫长。”她抬眼时眸中水光潋滟,“据他们透露,左贤王对殿下久留草原早已不满,更视奴家为眼中钉。若殿下南归,求您带奴家同去……如今奴家如浮萍无依,唯有殿下可托付。”
赵康宁展开名单,墨迹所录与他暗线所报并无二致,神色稍霁。
正欲开口,跪坐在他腿间的徐芷晴忽然仰首:“不可!”她手中动作未停,声音却透着急切,“如今各部族未完全归顺左右贤王,正是因殿下坐镇草原。若此时南下,已归附的部落必会倒戈相向,于殿下大计有损!”
赵康宁指节轻叩案几。
按约南归本就不在他考量之中——借着金刀可汗的旗号与源源不断的财货,草原各部正逐渐向他倾斜。
只要再稳坐半年,左右贤王必将势孤。
只是……
无名老者那句宛若谶语的话如毒蛇缠上心头:“待到林三有后,则再无机会矣!”
他指节攥得发白。一年半载?他当真等得起么?
良久,他轻抚着二女云缎般的青丝,缓缓开口:“南归之事势在必行。月奴,晴奴……”
“奴家一刻都离不得殿下!”月牙儿猝然打断,珠泪滚落间已扑入他怀中,纤指紧紧环住他腰腹,“难道殿下忍心看奴家任人折辱么?”
徐芷晴沉吟片刻,亦轻声道:“若殿下决意南去,奴家愿随侍左右。”
“且听我说完。”赵康宁稳住怀中啜泣的娇躯,“汴京密报,林三清明将至相国寺为胎儿祈福。此乃天赐良机。”他目光渐锐,“我决议明日就出发,晴奴随我入京布局,月奴留守草原,待中原烽起,便率部呼应。”
机会来得竟比预期更早?
二女交换个隐晦的眼神,齐声应诺。月牙儿强抑欣喜,纤指勾住他衣带娇嗔:“此番一别不知何时再见……今夜定要殿下多疼奴家几回才好。”
赵康宁抛却杂念,目光掠过身旁双姝,又瞥向脚边垂首的徐长今,方才暂歇的欲念再度翻涌。
徐芷晴本就贴靠着赵康宁,登时便察觉他气息变化,顺着赵康宁的目光看去,不由轻笑揶揄:“看来殿下终究更偏爱长今妹妹呢……”
徐芷晴说着爬了过去,跪趴在了徐长今的身上,伸出手将自己下面小穴撑开,回头对着赵康宁说道:“殿下,今夜奴儿想和长今妹妹比一比呢”
赵康宁闻言,眼底的幽暗瞬间被点燃,灼热的视线在徐芷晴大胆展露的娇嫩与徐长今被迫低伏的柔顺脊背之间流转。
他喉结滚动,方才被国事权谋暂时压抑的原始冲动,如同挣脱牢笼的野兽,更猛烈地反扑回来。
“比?”赵康宁低哑一笑,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掌控欲,“如何比?又比些什么?”他并未立刻动作,只是好整以暇地靠在软枕上,享受着这种居高临下、掌控全局的快感。
权力的滋味与情欲的宣泄,在此刻紧密交织,难分彼此。
月牙儿见机,立刻收了泪痕,如同最柔媚的水蛇,重新缠了上来,温软的唇瓣若有似无地擦过赵康宁的耳廓,呵气如兰:“殿下……让奴家和晴姐姐一同服侍您,定叫您忘了所有烦忧……”她一边说着,纤纤玉指已灵巧地探入赵康宁的衣襟,在他紧实的胸膛上画着圈,极尽挑逗之能事。
徐芷晴依旧维持着那羞耻又放浪的姿势,回头媚眼如丝:“自是比一比,谁更能让殿下尽兴,谁……更得殿下欢心。”她说着,伸出舌尖轻轻舔过下唇,目光却挑衅般地看向身体微微发抖的徐长今,“长今妹妹,平日不声不响,没想到竟能独得殿下青睐,姐姐今日可要好好领教一番呢。”
徐长今感受到身上徐芷晴的重量,以及那来自赵康宁和月牙儿毫不掩饰的目光,身体僵直,头垂得更低,几乎要埋进厚厚的羊毛地毯里。
她紧咬着下唇,纤细的手指揪着地毯的绒毛,指节泛白。
这种被当作玩物般展示、评论的屈辱,让她浑身冰凉,可内心深处,却又有一丝难以言喻的、被这强大男人所需要的异样颤栗。
“既要比试,岂能无赏无罚?”赵康宁终于动了,他伸出手,粗糙的指腹先是摩挲着月牙儿光滑的下颌,随即滑下,不轻不重地拍了拍徐芷晴翘起的臀瓣,发出清脆的响声,引得徐芷晴娇躯一颤,发出一声婉转的呻吟。
“若是这次奴家输了,奴家下次就给殿下准备一个小惊喜。”徐芷晴回答道。
“那我可到要看看你能给我准备一个什么小惊喜了”赵康宁扶着徐芷晴的腰肢,狠狠地顶了进去,不一会营帐内便又响起了几名女子的呻吟,伴随着营帐前的青铜铃响了一整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