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风带着深秋未至的寒意,虽说是盛夏刚过的尾巴,但这清晨九点的空气里,竟莫名夹杂着几分刺骨的凉。
方圆刚从那个温暖气息的地下车库上来,身上那件深色牛仔外套似乎挡不住这股子钻进骨缝的冷。
身子不受控制,打了个颤。
本来胸腔里还翻涌着一股子燥热的怒意,想把那两年前的旧账翻出来讲个清楚,可被这冷风一吹,火气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呲啦一声,灭了大半。
还有七天就是高考。
七天,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方圆站在玄关处,手还搭在冰凉的门把手上,脚下的步子却像是生了根。
这时候去捅破那层窗户纸,去和方诗雨把话挑明了说,是不是太混蛋了点?
他脑子里乱哄哄的。
两人平日里成绩咬得死紧,虽说他因为父亲方振雄的穷养政策,心态早熟得像个三十岁的中年人,可方诗雨毕竟是被捧在手心里的公主。
这要是心态崩了,影响了临场发挥,那可是一辈子的事。
不说国内那几所顶尖学府,正常走流程,凭他们俩的脑子,搞个重点本科那是板上钉钉的事。
万一中间出点什么么蛾子,那个平日里对自己视如己出、甚至比亲妈还亲的继母柳卿,该多伤心?
想到柳卿那张总是挂着温婉笑容的脸,方圆心里就更不是滋味。
哪怕是为了继母,他也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当那个点火的罪人。
唉。
一声轻叹,在这个空荡荡的别墅客厅里显得格外清晰。
方圆终究还是把那股子冲动压了下去,没选择在这个当口直接了当说明原因。
手腕用力,房门吱呀一声,合上了。
那声音在寂静的早晨有些刺耳。
方圆的目光开始在客厅里扫荡。
客厅很大,装修得富丽堂皇,却透着一股子冷清劲儿,没人。
茶几上摆着没吃完的水果,沙发上的抱枕倒是整整齐齐,显出柳卿出门前的细致。
搜寻一圈无果,他的目光顺着楼梯蜿蜒而上,最终定格在二楼那扇紧闭的房门上。
那是方诗雨的房间。
门上贴满了各式各样的卡通贴纸,花花绿绿的,最显眼的是正中间那只咧着嘴笑的白色大兔子,傻乎乎的,却透着股少女独有的娇憨。
此时房门紧闭,像是一张封条,把里面那个世界隔绝得严严实实。
方圆站在楼下,仰着头,脖子有点酸。
他不确定方诗雨这会儿是不是已经出门了,还是躲在里面睡懒觉。
但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推开楼下大门,脚步声在玄关响起的那一瞬间,楼上那个充满粉色气息的小房间里,原本还迷迷糊糊的主人,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惊醒。
方诗雨早就醒了。
她此刻正躺在那张柔软的大床上,身上盖着蓬松的蚕丝被,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死死盯着自己房门的方向,连眨都不眨一下。
静静的听着楼下的动静。
方圆把目光收回来,在原地踌躇了两秒,最后还是决定上去看看。
来都来了,总得确定人不在家,这心里那块石头才能落地,或者……哪怕只是听听呼吸声也好。
脚步声响起了。
踏,踏,踏。
木质楼梯发出的声响沉闷而有节奏,这轻微的响声每一下都像是踩在方诗雨的心尖上。
随着楼下的脚步声越来越靠近,方诗雨那两弯似蹙非蹙的美眉,开始不受控制地轻轻跳动起。
睫毛长而卷翘,像极了此时她那颗不安分的心,在空气中颤巍巍地抖动。
脑海中的思绪开始乱飘,像是一团理不清的乱麻。
等会儿怎么和这个哥哥交流?
是装睡?是质问?还是……像两年前那样,那样声斯力竭的哭喊.......?
昨晚微信里那些没有回复的消息,像是一根根刺,扎得她心里生疼,眼眶又开始泛红,那是委屈,也是积压已久的占有欲在作祟。
明明最先来的人是我!
当然,事情并不会因为某个人的思维卡壳而停止。
就在方诗雨正处于天人交战、脑子里上演着一百八十种剧本的同时,那扇贴着傻兔子贴纸的可爱房门口,传来了一阵极轻、极克制的敲门声。
咚。
咚。
咚。
节奏平缓,力道适中,带着敲门人特有的沉稳,却让方诗雨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诗雨?
门外传来方圆的声音。
低沉,略带一丝沙哑,像是大提琴的琴弦被轻轻拨动。
听着门外的轻唤,方诗雨那双紧闭的美眸并没有张开,只是睫毛颤动得更厉害了,像是两只受惊的蝴蝶,在那白皙如玉的眼睑上扑腾。
她屏住呼吸,手指死死抓着身下的床单,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就在这一瞬间,她脑子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突然崩断了,一个大胆甚至有些疯狂的念头冒了出来。
她猛地把本来盖在身上的蚕丝被往旁边一甩。
被子滑落,带起一阵细微的风。
她调整了一个姿势。
侧躺,背对着房门口,身体蜷缩成一个极其缺乏安全感、却又极具诱惑力的形状。
只是这一瞬间,动作幅度有些过于巨大,导致她身上那件本来就宽松短小的卡通睡裙,顺着光滑的肌肤往上撩了一大截。
刹那间,春光乍泄。
那是一双怎样的腿啊。
宛如上好的羊脂白玉雕琢而成,细腻得看不见一丝毛孔,在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的晨光中,泛着一层莹润的柔光。
那线条流畅得惊心动魄,从圆润的膝盖一路向上延伸,大腿根部的肌肤更是白得耀眼,透着淡淡的粉色,如同初春枝头最娇嫩的花瓣。
睡裙的下摆堪堪堆叠在腰际,露出那被粉色纯棉布料紧紧包裹的挺翘圆润,那弧度饱满而紧致,像是熟透的水蜜桃,散发着诱人采撷的甜美气息。
粉色的布料边缘,隐约勒出一道浅浅的肉痕,更衬得周围的肌肤雪白欺霜。
那不仅是腿,那是造物主精心描绘的艺术品,是少女最隐秘、最纯洁也最撩人的武器。
她就这么躺着,像是一只等待猎人推门的羔羊,又像是一个精心布置陷阱的妖精。
同一时间,门口的方圆再次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疑惑。
诗雨?
没人应。
不会是跟老妈出去了吧?
方圆自言自语,眉头微微皱起。
他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听,里面静悄悄的,连呼吸声都听不见。
难道真不在?
一边说着,他的手鬼使神差地伸向了门把手下方的密码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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