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像剑阁后山的溪水,虽然平静,却也在这乱世中缓缓流淌。
自从那天晚上被藤妖“非礼”之后,妈妈似乎受了不小的刺激。
她不再只是为了单纯的“强身健体”而练剑,而是真的把这当作了一项生存技能来对待。
每天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穿透云雾照在练武场上时,那个穿着高开叉月光流仙裙,腿上裹着冰蚕护身白丝,脚踩凝脂白玉高跟鞋的身影就已经在那里了。
我也没闲着。
作为一个看过无数玄幻小说的现代人,我比谁都清楚,在这个世界里,没有法律,没有警察,只有赤裸裸的丛林法则,就是实力为尊。
我现在虽然只是个凡境的废柴,虽然有些力气,但这并不代表我愿意一直躲在妈妈身后。
看着她笨拙地挥剑,看着她为了适应那双“高跟鞋法器”而在碎石路上一次次崴脚又爬起来,我心里除了那点不可告人的色批心思外,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心疼和危机感。
我要保护她。
不仅仅因为她是这具身体的母亲,更因为她是和我一起在这个陌生世界相依为命的亲人。
于是,剑阁里出现了这样一幕:白天,妈妈在药房里对着那堆瓶瓶罐罐和草药发愁,试图用现代医学理论改良这个世界的丹方;我则在旁边帮她捣药、控火,顺便被她当成小白鼠试药。
傍晚,我们母子二人便在练武场对练。
枯荣师尊偶尔会在旁边指点一二,虽然他大部分时间都在看着妈妈的身影发呆,眼神里透着一股我看不懂的悲伤。
甚至,为了增加实战经验,师尊还会特意抓来一些低阶的小妖扔进练武场。
我和妈妈被撵得鸡飞狗跳,她负责尖叫和乱砍,我负责在旁边扔石灰粉和补刀。
虽然狼狈,但半个月下来,我们配合得竟然还算默契,至少面对一般的藤妖、鼠怪,妈妈已经能做到面不改色地一剑刺穿它们的要害了。
直到这一天。
清晨,枯荣师尊突然换上了一身崭新的青衫,头发也梳得一丝不苟。
他站在院子里,背着那把名为“枯”的古剑,看着正在喝粥的我们。
“璃儿,卫凌。”他开口道,声音依旧温润,却多了一丝决绝,“为师要出一趟远门。”
“出远门?”妈妈放下碗,有些诧异,“师尊,您的身体刚好一点,这时候要去哪?要去多久?”
枯荣笑了笑,没有正面回答:“有些陈年旧账,总该去算一算。若快,三五日便回;若慢……”
他顿了顿,眼神在我们脸上扫过,最终停留在了妈妈身上,那是怎样一种眼神啊,像是在看这一生最珍贵的宝物,又像是在透过她看另一个影子。
“总之,看好家。”
说完,他没有再多解释一句,身形一闪变离开了剑阁。
师尊走后,偌大的剑阁更是冷清了下来。
只有风吹过竹林的沙沙声。
晚上,妈妈没有继续练剑。
我们搬了两把躺椅放在院子里,看着头顶那轮巨大得有些不真实的月亮。
“卫凌,”妈妈突然开口,声音有些飘忽,“你说,我们还能回去吗?”
我沉默了一会儿:“不知道。也许这辈子都回不去了。”
妈妈叹了口气,把玩着手里的剑阁令牌:“其实,我挺不喜欢这里的。哪怕这里空气好,皮肤好,还能修仙长生不老。但我还是想念医院里的消毒水味,想念那些拿着医保卡排队的大爷大妈。”
她转过头看着我,眼神里透着一股无奈的清醒:“我只想当个医生,救死扶伤。对于这种动不动就要杀人、杀妖,为了抢一点资源就要灭人满门的修仙生活,我真的…一点兴趣都没有。”
“可是妈,”我看着她,“在这里,没有实力,我们就只能任人宰割。就像那只藤妖,如果我们弱,我们就是它的养料。”
“我知道。”妈妈苦笑了一声,伸手摸了摸我的头,“梦想是梦想,现实是现实。妈不傻。为了能活下去,为了不让你被欺负,妈这拿银针的老中医,手里也只能换成铁剑了。”
那一刻,我觉得妈妈变得不一样了。
在这一刻,她真正接受了这个世界的规则。
我们就这样相依为命,在剑阁里守了半个月。
直到第十六天的傍晚。
天空中突然划过一道摇摇欲坠的流光,“砰”的一声砸在了剑阁的护山大阵前。
“师尊!”
我和妈妈冲出去的时候,几乎没认出那个人形血葫芦就是枯荣。
他那一身崭新的青衫已经变成了暗红色的破布条,胸口塌陷下去一大块,气息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
“快!抬进屋子!准备止血散!”
妈妈那一瞬间爆发出了惊人的冷静,她不再是那个笨拙的修仙菜鸟,而是那个抢救过无数生命的洛医生。
整整一夜。
当黎明的曙光再次照进密室时,枯荣师尊终于醒了过来。
但他并没有好转。
我和妈妈都看得出来,这不过是回光返照。
枯荣靠在床榻上,脸色灰败,但眼神却异常明亮。
他看着满脸泪痕的妈妈,费力地挤出一个笑容:“璃儿,别费劲了…为师的身体,自己清楚。”
“为什么?”妈妈红着眼眶,“明明都已经调理好了…”
“因为……我不甘心啊。”
枯荣咳出一口血沫,声音嘶哑。
“我那胞弟……也就是你的师父,当年死得太惨。杀他的人,是一位尊者。我自知大限将至,原本只能苟延残喘,但前些日子经你调理,竟觉得有了一战之力…便想着去偷袭一次,若是能换掉他,我也算是死得其所。”
“可惜…尊者毕竟是尊者,哪怕我拼了半条命,也只是轻伤了他…”
说到这里,他突然一把抓住了妈妈的手,力气大得惊人。
“璃儿,卫凌,你们听好。剑阁的传承,不能断在我手里。”
他喘息着,指了指密室墙壁上挂着的一幅古画。画上,是两棵缠绕生长的古树,枝叶相连,难分彼此。
“我们玄心剑阁的核心功法,名为《双生连理枝》。”
“此功法霸道至极,但也苛刻至极。它不修单人独剑,修的是…双生羁绊。”
“修炼者,必须是心灵相通的双胞胎!一人修”痴“,一人修”爱“。两者相辅相成,缺一人,则功法不全;若非双胞胎强行修炼,则必遭反噬!”
“这也是为什么,剑阁人丁如此稀少的原因……”
枯荣看着妈妈,眼神里带着无尽的期许和遗憾:“璃儿,一定要找到一对资质上佳的双胞胎,收他们为徒,将《双生连理枝》传下去…这是为师,最后的请求。”
双胞胎?
听到这三个字,我脑海中突然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了一样。
原主那原本模糊不清的记忆碎片,在这一刻被强行拼凑在了一起。
我似乎看到了那个一闪而过身影。
那是…姨娘?
洛冰璃也就是妈妈的双胞胎妹妹?
那个在原主记忆里,总是穿着一身红衣,笑起来张扬肆意,却在十年前突然离开剑阁,不知所踪的女人?
如果妈妈是双胞胎之一……那是不是意味着,这功法,她其实是可以修炼的?
但这其中,似乎还隐藏着什么我不知道的隐情。
我看向妈妈,发现她的脸色也变得苍白无比,显然,虽然她没有记忆,但“双胞胎”这个词,似乎触动了这具身体本能的某种痛楚。
“师尊……”妈妈颤抖着开口,“我……”
“答应我。”枯荣死死地盯着她,“传承……不能断……”
枯荣剧烈地喘息了几声,眼神中闪过一丝深深的忧虑,“还有一事…虽然我侥幸逃回,但对方毕竟是尊者。我担心…这剑阁的位置,恐怕也瞒不了太久了。”
“师尊,您的意思是…”妈妈有些紧张地握住他的手。
“只是猜测,也许他并未发现,但这险…我们冒不起。”枯荣苦笑着摇了摇头,“我已是风中残烛,死不足惜,但你们母子二人不能给我陪葬。你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越远越好。”
“走?我们能去哪?”妈妈慌乱地扶住他,“而且您现在这个样子…”
“我走不了了。”枯荣惨然一笑,“但我能让你们走。璃儿,你现在根基太浅,若是就这样出去,遇到那人的爪牙必死无疑。为师…必须把这一身修为传给你!”
“传功?”我愣了一下,“可是师尊,妈妈她只是灵境初期,怎么可能承受得住您灵境巅峰的全部功力?”
“若是寻常传功,自然不行。必须用…阴阳灌顶。”
妈妈也是一愣,身为现代人的思维让她下意识联想到了某些不可描述的桥段,脸颊瞬间飞起红晕,支支吾吾道:“师尊,这…这法子是不是要…要脱衣服?难道是那种…”双修“?”
枯荣师尊虽然虚弱,但闻言却是一脸严肃,清澈的目光中不见半分邪念:
“璃儿莫要胡思乱想。此乃剑阁秘传的灌顶之术,过程中你我虽有灵力交感,却并非男女之情,更非肉体之欲。”
见师尊如此回答,妈妈倒觉得自己想歪了,有些羞愧地垂下头:“哦…是我唐突了。只要能保住剑阁,能护住卫凌,我愿意尝试。”
随后,两人相对而坐,双掌相抵。
“闭眼,凝神,放开心神,接纳我的神魂……”枯荣的声音越来越低。
我站在一旁,原本以为这只是一场严肃的法事。
但我错了。
大错特错。
就在两人的神魂接触的瞬间,妈妈的身体猛地一颤,像是被电流击中了一样。
“唔——!”
一声压抑不住的闷哼从她喉咙里溢出。
我惊恐地发现,神魂双修带来的感官刺激,似乎比肉体还要强烈百倍。那是一种直接作用于灵魂深处的战栗。
妈妈整个人瞬间瘫软在蒲团上,原本端庄盘坐的姿势变得扭曲。
她仰着头,脖颈拉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满头秀发散乱,脸上泛起了一层不正常的潮红。
“师尊……太……太快了……”
她闭着眼睛,眉头紧锁,似乎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又像是沉浸在某种极致的欢愉中。
“啊……嗯……进……进来了……好多……灵力……”
“不行…师尊…啊……受不了了……啊~”
密室里回荡着这足以让人面红耳赤的声音。
我站在角落里,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在逆流。
理智告诉我,这只是单纯的灵力灌顶,是师尊在用生命为妈妈铺路。
但我的眼睛,我的耳朵,却在疯狂地背叛我的理智。
听着她口中喊着别人的名字,发出这种让人误会的声音……
一种强烈的、扭曲的背德感和绿帽感像毒蛇一样缠绕住我的心脏。
那是我的妈妈啊!
虽然我知道并未发生什么,但眼前的画面,却像是她正在当着我的面。
“啊——!”
妈妈突然发出一声高亢的尖叫,身体剧烈痉挛,整个人如同脱水一般瘫倒在地,大口喘息着,眼神迷离,嘴角甚至流下了一丝晶莹的唾液。
我死死抓着自己的头发,指甲嵌入头皮。
但我那不争气的身体,却在这极致的视觉和听觉刺激下,诚实地起了反应。
就在这一刻,一声提示音响起。
【叮!】
【检测到宿主极其强烈的背德情绪与兴奋波动!】
【条件达成!】
【黄天情绪系统——正式激活!】
